周末拾趣一

那日,听随机波动聊《北方有棵树》,我便对大自然观察兴味盎然了。确实,每日,每月,每年走过同一片土地,我在多半的时候仅仅是走过,忙于自己的步履匆匆,而很少驻足看一棵树、一片叶、一朵花。这样的生活也算是充实,但缓缓回望,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如若我记住每棵树的兴衰,每片叶的荣枯,每朵花的开谢,它们也曾记住有一个这样的人轻轻走过,日子是否会有些许不同?

当我有意识地去观望一棵树的时候,才知道它们也是有属于自己名字的。我曾无数次的走在龙城公园里,却是 次知道东门的笔直的行道树原来是糖胶树,原谅我的观察不细致,我一直觉得它的叶片很像樟树的叶片。它的粗糙的树皮也是我记忆中樟树皮的模样。但其实它们是完全不同科属的,糖胶树属于夹竹桃科,而樟树属于樟科。据说糖胶树的花是很香的——原谅我很久以来忽视了它的芬芳。只是对此我是深信不疑的,我甚至还觉得它有甜味,不然怎么叫糖胶树?大抵寄生植物也爱甜,所以与它近旁的南洋楹相比,唯有糖胶树树干上缠绕着藤蔓植物。更令人诧异的是,这些藤蔓我找不到根,常常是在树干中间部分兀自生长着。我疑心,难道是从树肚子长出来的?它们真会找地方生存呀!找到如此一个甜蜜香醇的地方。

老树发新枝。旧树长新叶。深深浅浅的绿总让人感受到无数的生机与希望。此时正是深圳的雨季,每一片绿都饱蘸着生命的琼浆,浓得要滴出墨来,淡得则透亮青葱。但叶不尽是绿的,拾级而上,每一片叶都昭示着自我的颜色,枯*的忙着凋零,浅红的忙着转绿,鹅*的忙着沉淀,而恰恰是这不同层次的风景,才使旅途有了更多的曼妙。这大抵就是所谓的大自然的多样性吧!

山坡旁园林工人在忙着种植物,一种草本植物,叶子呈椭圆形,边缘锯齿状。我问一个上了年纪的工人这是什么植物,他操着我不懂的方言大声说道“pengziqin。”“pengziqin?”我疑惑不解。“pengciqu。”他又说了一遍。我还是不懂,倒是住已经用百度搜图搜了出来——蟛蜞菊。这个名字我是不曾听说的,但是头脑中已经赫然有了它的形象,原来以往看到的路旁的小菊花是叫蟛蜞菊。只是为什么以“蟛蜞”来命名呢?由于刚栽的缘故,叶子耷拉在一片枯叶地里,实在无美感可言。我暗想,下次来,它又会有一种怎么样的蜕变?

居然在一片枯叶地里找到几株蒲公英。它们撑开着毛绒绒的伞,等待一场旅行。那时,它们的孩子将飞向远方,各自安家。此刻作为母亲能做的就是将根驻扎得更深些,让孩子的羽翼更丰满些。君对着其中的一棵近距离地拍摄,我则看着君。这是属于母与子的静立时刻。君希望我吹动或撩拨绒毛,让他拍到蒲公英绒毛纷飞的感觉,我拒绝了。生命有时,待属于它们的那场风到来的时候,它们自会飘飞,我们何必干涉?

纤细的绿茎上倒垂着一个个火花的小喇叭,我暗叹着真好看。百度果真是强大的,住一扫植物名就出来了。相对于爆竹花、炮仗花,我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——吉祥花,似乎念叨着,吉祥也就降临了。但不得不承认,它确实很像爆竹,大概是因形而得名吧!而吉祥与爆竹似乎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以前家乡春节最热闹的标志便是从大年三十中午到正月初一上午,鞭炮声从未间断过,待出门时,目之所及,全是炸开了花的红鞭炮,走在上面,似乎在走红地毯,全是喜庆吉祥。只是最近几年,家乡过年已经不准再放鞭炮,冷清了许多。母亲是不习惯的,特地买了电子鞭炮,我们去她家拜年,她 紧要的事情便是按动开关,让噼里啪啦之声响彻房间。她说这是新春佳节,一定要热闹,一定要吉祥。我驻足看了吉祥花许久,心早已回到公里外的家乡了。

我指着观景台旁边的一棵树惊喜地大叫:樱花!可惜来得不是时候,树上只有零星的几簇花盛开着,更多的花已经枯萎凋零,叶片也已经发*,充满颓废之感。住悄悄提醒我:“这不是樱花,这是洋紫荆宫粉。”啊!我又认错了?!我立马没有伤春之感,端起手机瞄准了它,住说得没错,这确实是洋紫荆宫粉。它还有一种名字叫羊蹄甲,我讶异,叫宫粉我还是很可以接受的,我之所以将它跟樱花混淆,多半是因为这粉红的颜色吧!但称为“宫”粉,顿时就高级多了,同我这等凡夫俗子区分开来。只是叫羊蹄甲,难道是因为那些垂下来的“皂荚”?我注意到洋紫荆宫粉数上已经挂了很多果实,枯叶、花朵、果实融为一体,也是生命的交替与绵延吧!

深圳最不缺的就是勒杜鹃。你走在哪儿,都能看到它的踪迹。但始终是看不厌的,隔着树丛看她风姿绰绰约约,如火如荼,心中似乎也点燃了一把火。我喜欢这种生命的张力。

番外。

驱车回家的时候,在等红绿灯的当儿,我看到马路中的隔离带长了许多的狗尾巴草。它们在风中摇曳,使这高楼林立的城市竟有了几分野趣。这是我今儿个为数不多能轻松叫出名字且不会叫错的植物。小时候的家乡,漫山遍野长满了狗尾巴草。我常常会用手去抚摸它,甚至还会折下几根,偷偷藏在背后,趁小伙伴不注意时,用小尾巴去蹭她的面颊或鼻孔,然后相互追打着,洒下一路笑声。我读梁晓声写自己母亲的文章,有一个细节总不会忘记。他提及母亲下班回家时总会带点东西抚慰孩子们,实在没东西可拿出手时,便带回几株狗尾巴草,当着孩子们面编成小狗小猫之类的东西,给孩子的童年带来了极大的快乐。这真是一个能干灵巧的母亲!现今,狗尾巴草早已不是玩具,甚至已经驯化,成为城市绿化带中的一员。我依然欢喜,在这个天微蓝的早晨,许多久远的事与温暖的人便逐个复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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